缠生
2017-9-29 来源:不详 浏览次数:次你有没有曾爱过一个人到疯狂到万劫不复到家途无路?
满满有。
可谁管你情深似海痴心一片,他们只说你变态惹人嫌。
满满知道那种人言。
一年前,满满一直瞒着的恋爱终于在人前披露了真相,而见到真相的父母跌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满满亲眼看见父母眼里的惊恐失望,那一刻,他曾经想象过无数次跟父母坦白的场景都破灭的不成样子,用最坏的形势揭露了自己最真实的模样。
当天夜里,父母带着满满就坐着飞机回了哈尔滨,父亲扬言要杀了这个败坏家门的不孝子,一进家门抄起球包里的高尔夫球杆劈头盖脸的就招呼了过来,满满跪在地上没有闪躲,母亲使劲抱住父亲想要抢过手里的球杆,可终究父亲的力气大过母亲,重重的钝击声夹杂在母亲的哭闹声中。
不知过了多久,家里已经是一片狼籍了,父亲也丢掉了球杆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夹着烟的手轻微的颤抖着,母亲坐在地上抱着满满哭的嘶声力竭,满满嘴里的血止不住的往外顺着嘴角流下去,身上早已是血迹斑斑,满满在心里苦笑,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为什么连我最亲的人都容不下呢?
再医院里了,肋骨断了四根,全身大面积钝伤,脑震荡,满满带着氧气罩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父亲在一旁冷冷的说:“你竟然还活着,你活着为什么就不能安分守己呢?你要怎么面对我?怎么面对家里罗列着的祖宗?”
满满扯着嘴角看着父亲,安分守己?命运安分守己吗?安分守己的东西都是虚伪不堪的,躁动的才是生命才是活着。满满的脑袋疼,全身疼,疼的每一口呼吸都像是看到了死亡,可他还是想活下去,他还要回到北京,他还要等他出差回来。
可一切都没有满满想象的那么简单,满满出院后就被父亲给关在了家里,一切的通讯和出逃的路都被切断了,家里的窗户十年前都被安好了防盗窗,除了每天能见到保姆阿姨过来给他做饭,几乎没有人管着他的死活。
而另一边,父亲在满满住的公寓等了那个人一周,终于快要等不住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的拧锁声儿,那是父母第一次见到和满满谈恋爱的那个人。如果说那个人不是和满满搞在一起的人,母亲其实对那个人印象很好的,即使一身的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了那种强者的气质,而父亲长枪直入的说明了来意,希望就此断了两人的来往,不要再把他儿子带入歧途,那个家需要一个完好无损的男人,那个家族永远容不得半点瑕疵。
他答应了满满的父亲,也搬离了那个公寓,那是当年满满姐姐留下的房子,后来满满来了北京就住了进来,再后来这里就是他们同居的房子,满满已经小心翼翼的生活了那么多年,却不曾想到有一天父母会来到这里,会撞破长久以来的装模做样。
当父亲拿着一纸协议回到哈尔滨的时候,满满在家已经熬到了崩溃边缘,看着签着熟悉字体到那张纸之后,满满彻底的疯了。
任何人走在路上都是无人认识,无人知道那个人有怎样的故事,我们都是自私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不惊扰别人,也没祸害世人,道德伦理,根深蒂固的盘踞在那些人心里,把大屏上的信息当作生活排遣的调味品,无知着自己,也调教着别人。
满满从把自己交给那个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未来的路就已经没有了祝福,他不会像小说里那样活的肆意痛快,他将变成这个社会风口浪尖上的那类人。
对于爱情,所有人都觉得只有男人和女人相爱才算是实至名归,而其他一切相交的另类感情只能被当做丧德和变态。呵,这才是最变态的吧。为什么时代发展可以永无止境,为什么爱情却要一辈子遵循传承?他们只是百分之一的存在,却要硬生生的抹杀还证明这世界的光明磊落。
满满最后在精神病院稳定了下来,他深知自己根本就没病,可还是大把大把的药往下咽,因为他真的好想离开这里,看到周围疯疯癫癫的那些人的时候,他真的害怕被关在这自欺欺人的活着。每一次满满祈求父亲要回家的时候,父亲都会问他“你病好了吗?”
满满一天的消瘦,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配合,他开始想放弃了。
后来父亲又请来了心理医生,满满的自残和发疯其实都只是在宣泄自己的怒火,他的心理也没病,只是父亲觉得他会走上那条路就是有病是脑子出了问题,是精神扭曲。母亲后来悄悄的跟满满说他们没有为难那个人,只要满满好起来,母亲愿意接受他,在之后的日子,满满听话的让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治疗有效果了,四个月过后,满满终于回家了,终于过的像个人样儿了。
满满每天会约着发小一起出去玩,时不时的也跑去母亲单位送上一份爱心餐,给父亲也换了一套高尔夫球杆,生活在他们所有人看来是完全步入了正轨。
有一天晚上一家三口正在饭桌上其乐融融的吃着饭,满满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接,父亲的脸色也开始变了,满满硬着头皮按下了接听键并开了免提,其实就是之前公司领导打来的,满满知道家里人不会让他再去北京,这事儿也一直没提,公司早就变成了自离,父亲听着聊天的内容神色也渐渐的缓和了,在电话那头领导的强烈建议下,满满决定跟父亲谈谈。
书房里是两个成年男人的交谈声,父亲准许了满满回北京,那个人也答应永远不会出现在满满面前,父亲的也觉得满满地“病”彻底的好了,便不愿在操心孩子的事了。
回北京之后,满满便直接去了那个人的公司,得到的只是那个人去到了其他省的消息。
失魂落魄的满满走在大街上,雨水湿了头发,湿了衣服,惨白的脸色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橱窗里倒映着自己是那么的陌生,那些日子的坚持就像是个白痴一样,他开始怀疑自己爱上的人只是为了给自己上一课,满满回到公寓已经是下半夜的事情了,房间里的味道已经变了,是冰冷,是绝望的味道。
满满病了,这一次是真的倒下了,朋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都快烧成灰了。
再睁眼,医院,满满空洞的眼睛容不下任何东西,连别人叫他,都是木纳的看着没有任何表情,没过几天,病房里出现了个新的面孔,满满的脸上终于有了神色,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西装革履,气度不凡,而眼里的心疼全围绕着满满,满满在他怀里终于出声儿了,哭的委屈,哭的旁人都忍不住的开始劝导,只有他知道,满满承受了什么,可同样的他心里也是备受折磨。
满满无法接受没有他的日子,那么多年相濡以沫的生活满满早已跗骨在他的身上了。
他的双臂紧紧抱着满满,有力的心脏跳动在满满耳边听着是那么的安心,满满觉得那一刻死了也值得了,那可是躺在他最爱的人怀里的啊。
他叫杨蒲,是个孤儿,却是从英国斯特林大学毕业,现在是一名工程师,和满满在一起七年了。即使是两个男人但他们很相爱,每一次介绍的时候,都是称对方为爱人,满满从来都不害怕别人是怎么看待他们的,就像姐姐曾经说的,认真的爱情都是应该被祝福的。所以这些年满满从害怕到漠然到坦然接受,那都是姐姐教会他的事情,那都是爱人给了他信念,杨蒲是烙印在骨子上此生不渝的爱人。
尽管想见的人已经在身旁了,可是满满的精神状态还是很不好,一分钟看不见杨蒲就发疯似得折腾,又哭又闹,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他老公,他老公又不见了,每一次都让杨蒲心疼不已,这天,杨蒲趁着满满睡觉的时候回公司处理了点事儿,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瑟瑟在门后面的满满,杨蒲自责的跪在地上抱着满满,地上的人紧紧相拥,门口的人吃惊的看着,刚从哈尔滨赶来的父母看到了这幅场景,父亲开始撒泼一样的冲到俩人面前一顿的拳打脚踢,嘴里嚷嚷着各种难听的话,那一刻的父亲,已经把这事儿闹的人尽皆知了,他曾经最好的面子,保持的最得体的形象,在面对满满和那个人的时候,全都荡然无存了。
医生和护士闻讯赶来拉开了正在施暴的父亲,满满全身颤抖的被保护在杨浦的怀里嘴里一直在求着父亲放过他们吧,杨蒲的身上遍布了满满父亲留下的伤痕,俊朗的面庞也是血痕累累,满满知道这次在父亲面前已经彻底摊牌了,双手死死抱着杨蒲的腰,生怕一个不小心父亲就要分开他们。
父亲被母亲拉着去见医生了,满满带着杨蒲匆匆忙忙的也去找医生处理身上的伤,满满的眼里除了杨蒲的伤之外就是要赶快离开这里,趁着杨蒲还在上药的时候,精神恍惚的满满就爬到了窗台上。
等杨蒲发现的时候,满满跨坐在窗台上正激动的叫着他的名字,满满让杨蒲也上去,然后他们一起离开这儿,从满满视角看到的只是杨蒲紧张和慌乱,满满以为杨蒲是不愿意,情绪不稳的满满准备把另一只腿也抬过去,狭窄的窗户好几次磕到满满的膝盖,任由杨蒲怎么叫他满满都视而不见。
楼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满满的父母也来到了六楼,母亲惊慌的叫着满满地名字求他下来,父亲双目通红头发凌乱的看着满满,夏天的阳光充足,没有丝毫怜惜的灼晒在满满的身上,满满抬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回头对着父亲说:“爸,您知道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吗?您肯定不知道姐姐当年就已经知道我是这个样子的。”
满满又看向了母亲,“当年姐姐从法国回来,开门看到卧室里我和杨蒲赤身裸体的睡在一起,还有地上凌乱的衣物,姐姐才震惊的跑了出去,冲过马路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卡车撞到,但不是当场死亡,我见到姐姐的时候,她就躺在路边,身下的血跟水龙头一样的往外淌着,姐姐问我幸不幸福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开不开心,我一边哭一边点头,我说我跟他在一起很幸福,他是个男人我也不在乎,我爱的不是他的身体。姐姐的手已经变形了血肉模糊的还想伸过来给我擦眼泪,我抓着姐姐的手,杨蒲把我和姐姐的手一起握在了手心,姐姐笑了,姐姐说她希望我是快乐的,她说全世界反对她也会祝福我们,没有等到救护车,姐姐的身体越来越冰冷,最后闭上眼睛躺在了我怀里。”
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一直捶打着身旁的父亲,窗外是那么温暖,楼下的花开的那么红,像姐姐当年身下淌出的血,满满笑了,眼前那么多人,爱人,家人,哥们儿,终于再也不必带着姐姐的真相活的那么累了。
满满挺直了身子,杨蒲叫住了他,“宝宝,你要把我世上唯一的亲人都要带走吗?要不,你也带我走好了,你又蠢,又不会做饭,脾气也不好,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满满看着走过来的杨蒲,吓的整个身体都往后仰,满满忘了身后已经没有了可以庇护的依靠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满满从六楼垂直的下降,紧接着杨蒲也从窗口跳了下来。
早在满满坐在窗台上讲从前的时候,楼下的充气救生垫就已经铺上了,满满看着那个随自己跳下来的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天空越来越远他像一个踩着阳光而来的英雄只为了追我一个人,生死相随,姐姐,你看到了吗?我很幸福。
毫发无伤的两人都坠落到了气垫上,第一时间杨蒲就抱住的满满,啪啪两巴掌就落到了满满的屁股上,杨蒲又搂紧了满满,贴着满满的脸颊说:“以后,你在哪我就在哪,你别丢下我,我也不放弃你,不死不休。再敢这么莽撞的往下跳,先让我躺下面。”
满满惊魂未定,只是躲在杨蒲的怀里闷闷的应了一声儿。
满医院,因为害怕满满会再做出什么事情,杨蒲休假每天都陪在满满身边,住在一起的还有满满的父母。
每一次满满见到父亲都会害怕的往杨蒲身后躲,吃饭也从来不在一张桌子上,父亲从开始的气愤到后来的泰然处之修炼了整整一个月,母亲劝他回哈尔滨吧,父亲说他就是要在这儿隔应他们。时间久了之后,父亲看到了杨蒲对满满的真心,其力亲为的伺候着满满,任劳任怨的每天哄着满满吃饭洗澡,把他的宝贝更加的宝贝着。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只要满满活着,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一个早晨醒来,没见着父亲,桌子上留着一封信,父亲希望以后他们就在北京定居,哈尔滨就尽量不用回去了。
年底的时候,杨蒲在顺义买了房子,户主是满满的名字,满满的户口也从哈尔滨迁了过来,这辈子终于他和杨蒲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即使写不成配偶,可他们是家人啊。三十多年来,杨蒲也终于有了一个意义上的家。
满满说:“当男人的欲望不止苟且于女人的身体,那才是爱情最纯粹的样子。”
年春节的时候,满满带着杨蒲回了哈尔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不让他回去了,刚上楼梯就遇见邻居对他指指点点骂他变态神经病,满满丢掉了行李差点冲过去要掐架,杨蒲一把拉住他对满满摇摇头,满满生气的就跑上了楼。
再见面,几人的气氛也发生了变化。杨蒲跟着满满叫了老两口,那是第一次杨蒲对着人喊出那些称谓,这一次,父亲母亲却没有再别扭。家,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爷仨在饭桌上喝的一个个是脸红脖子粗的,满满拍着父亲的肩膀说其实他是天生就是比回形针还弯的那类人,并不是受环境影响或者是被带坏的,也只有看到男人的时候才会兽血沸腾,说的他爸又忍不住的想要找球杆了。
满满最后倒在了杨蒲的怀里睡着了,睡梦中有人给他脱衣服,擦身体,喂水,最后搂着他沉沉的睡去,就像从前的无数夜晚一样,总有人在他睡去之后默默的为他料理着一切,还好一直是那个人而他也一直都在。
初恋,爱恋,眷恋都是关于这个男人的。
满满刚来北京上学没多久就去后海酒吧里找乐子,喝多了之后撑着路边的柳树使劲吐,吐完就蹲着地上快要睡着了,刚好不巧的杨蒲从酒吧里谈完事情出来满满就倒了他脚上,然后顺着杨蒲的大腿就开始耍流氓,抢了杨蒲的尾戒还让杨蒲亲手带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戒指契合的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满满趴在杨蒲身上上下其手无恶不作,这一相遇从杨蒲的二十八岁就祸害到了三十五岁。
当周围的朋友都结婚过着二人世界的时候,杨蒲已经在养儿子了,从大学到研究生,到工作,杨蒲一直在满满生活里扮演着家人,更努力着上位成为满满身后那个那个强壮的男人,为什么要强壮?因为满满闹腾起来谁都治不住。
满满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把比电线杆子还要笔直笔直的杨蒲给掰弯了,再也不能提枪种下万千子民,想想都偷着乐呢。
父母同意,朋友祝福,满满终于又变成了白天调戏良家妇女夜晚钻进奸夫被窝的后进青年了,可不管是噩梦还是美梦一伸手他就在不远处,欢喜,忧愁,杨蒲都紧握着那双波动的手。
朋友生日那天满满喝多了,杨蒲来接他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杨蒲给他喂牛奶之后他就悠悠转醒了,笑呵呵的就把双手搭在杨蒲的肩膀上眼神迷离的说:“曾经多苦多难都是在考验我有多爱你,你满意吗?我竟然还活着在爱你。”
然后,天雷勾地火当着我的面儿就吻了起来,真是牲口,我还单着呢,太刺激人了!
《小别离》中有句台词:我们自己的生活,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他们是同性恋,他们也有爱人,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吃你家大米,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也不要打探别人的生活,不然门与门之间还需要墙干嘛。
虽然他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根深蒂固的文化传承,但他们可以决定自己活成怎样的模样。
他们说这世界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爱情,时间会带走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人,最后剩下的只有孤单的自己,满满笑了,他说他相信爱情,杨蒲也信,那就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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