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里的三个女人

2017-10-9 来源:不详 浏览次数:

由于不慎,我患上了抑郁症,我住进了金城的精神病院心理科。所谓的精神病院分两种,一种是严重的就是分裂症,甚至有的打人斗殴的,被关进了精神科,严加管教。另一种是随着社会的高度发展,人们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多,有的失眠,有的身体不舒服,有的神经衰弱,整天萎靡不振,他们绝大多数是健全人,都住进了心理科,接受进一步的治疗。这里从护士到医生,对每位患者都是那么热心,每天早晨,护士在护士长的带领下查房,打扫卫生,值班护士提前前来询问每位患者:“昨晚睡得怎样?”又把相关病情报告给医生,这里有三位医术高超的医生,每天,她们走进自己的患者面前,嘘寒问暖,各个方面都问得很详细,例如:“哪里不服输,强了没有,睡眠怎样?”我们深深地感受到像回到了家的感觉,得到了亲人般的呵护。

我所著的房间有12张床位,都住满了人,断断续续地你来我走,已经康复者医院,来了一个又走了一个,精神病院就是这样循环着。在我刚走进这间屋子里的时候,一个30多岁的女子把一瓶矿泉水送到我的面前,一种暖融融的春意荡漾在我的心头。医院的规定,男房间是男房间,女房间是女房间,毕竟男女有别啊。可是,男女合屋在所难免,在我所住的房间里,有个叫王霞的女子,她今年33岁,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她1米5多高的个头,剪了一个体育发,红彤彤的脸上洋溢着微笑。在闲谈中我了解到,她不能生育,还患有糖尿病。她还有一个弟弟,早已结婚生子了,她的侄子今年4岁,人见人爱,她特别喜欢这个孩子,一时见不着,十分想得慌,那天,她花了多元给侄子买了一个电子琴,她的父亲埋怨她乱花钱,与其争吵了起来,而且吵得非常厉害。为止,她整天头疼,萎靡不振,只好住进了精神病院心理科。

过了几天,又来了一位年轻男士,正好在王霞跟前的床位患者已经出院了,他就在那张床上住了下来,在互相交流中得知,他叫李强,今年37岁,也是离过婚的男人,他1米八的个子,瓜子脸,天天摆弄着自己乌黑的头发,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汗衫,下身穿了浅灰色的牛字库,给人一种很帅气的感觉。他有一个姐姐在市内居住,也许是从小娇生惯养,给人一种好吃懒惰且有霸气的感觉。他原来在滨城的一家企业工作,由于天天打夜班,他白天无法入睡,现在却失眠了,搞得整天无精打采,只好辞退,成了无业游民。王霞和李强的床位离得很近,只要稍微一移动,两张床就可以并在一起,她俩难免有些接触,而且都是单身。李强是个吸引女人的男人,王霞很单纯,单纯得像一个小孩子。在李强的眼里,没有“孝”字,无论老年人,还是比他大的小的,动不动就能搞出一场闹剧来,对人很不尊重,令人反感。他对王霞也是这样,经过几天零距离的接触,便对她动手动脚了,开始王霞很反抗,但在一来二去,他俩都有一种模糊且亲切的感觉,王霞被他的帅气吸引住了,任他调戏,多次在大庭广众的眼皮底下,她往往被他逗得又哭又笑,而且没有半点怨气。

医院里认了一个“亲妈”,每到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她把自己的被褥拿到亲妈的屋子去睡,所谓的亲妈,也是这里的快嘴婆,没有她管不了的事儿,她的年纪在这里最大,而且还爱占点小便宜,每次到各个房间来“巡逻”,令人敢怒不敢言。她又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忙对王霞说:“李强不会要你的,你不要与他交缠在一起。”每到晚上,快嘴婆到我们的房间,叫王霞到她的屋里去睡觉。一次、两次……等她把王霞领走后,李强生气地说:“这个老太太真发贱!”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王霞与快嘴婆搞得面红耳赤,王霞只好睡到自己的床上,这可乐坏了李强,他俩可以无人管束,欲所欲为了。

有一天凌晨,我起床方便一下,在模糊的深夜里,便看见他俩把两张床并在一起,他把她压在床的中间,而且还是横躺着。于是,他们同居了,过起了夫妻生活。医院里的廉价饭菜,一天三餐,她提前到别的饭店把饭菜买来,送到他的面前,等他吃完了,她再吃他剩下的食物,无微不至地关爱他。医院里规定,每周六、日可以拿药回家吃。她跟着他来到了他家,见到了他的父母,还帮助他家掰苞米,他的父母很喜欢她,她也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了他的父母,得到了两位老人的同情与理解。

临走时,李强在屯中的一家小卖部里拿了几盒玉溪香烟,并且对她说:“我抽烟都是白抽的”

王霞感到很蹊跷:“为什么?”

李强也很随意地说:“店主是我的情人,她家的商品我经常白拿。”

医院的路上,王霞的心中泛起了五味瓶,很不是个滋味。

我们所住的是四楼,李强经常到五楼去,一次,他把一个电热毯拿了下来,铺在两张床上,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子(这是后话)来到我们的房间,从床上把它拖了出来,生气而不失柔和地走了,李强又上楼去,男女吵闹声惊动了整个楼区,王霞亲眼看见在那个女子的房间,他们搂抱在一起,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哭哭啼啼地躺在床上:“我彻底失望了,他连一个千人骑万人的女人都敢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猜想,王霞再也不会理李强了,可是,第二天早晨,她把买来的饭菜递到他的面前……

一天傍晚的时候,一位主治医生领进来一位中年女子,因为这里又走了一位患者,空了一张床位,所以她暂时住在这里,由于屋里没点灯,她一直面朝着窗户坐着,看不清她的脸面,护士把药物拿到她的面前,她也不吃,一连催了好几遍,她就是不吃。就这样坐着,一直到半夜,她还是这样。众人猜不透她在干什么,我猜想她真的有精神病。

第二天早晨,我才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她中等身材,留了长长的头发,用皮筋夹着,从她瘦弱而逐渐苍老的脸庞上,我读出了她的艰辛与劳苦。人需要了解的过程,从我们面对面的双模中,我猜想她是一个很健谈乐于助人的人。果然,我们打开了话匣子,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从她那言谈举止中,她叫李璟,今年57岁,是个很不幸的人。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时候,她相中了一位在大队里开拖拉机的男人,不加思考就嫁给他。可是好景不长,他便现出了人的本性,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没钱花了,就向别人借,没有酒喝了,就到各个小卖部里去佘,经常把别的女人领到家里,赌输了,回家就打老婆,她时常被他打得鼻青眼紫,这样的家庭她实在呆不下去了,只好选择了逃离。于是,她撇下10多岁的儿子,只身来到了举目无亲的城市,打苦工,当保姆,做家政,累得满身是病。如今,儿子不理她,丈夫得了脑血栓,住进了当地敬老院。想回家吧,丈夫签下来的债纷纷向她讨要,所住的房屋破旧不堪,周围都长满着了野草和树木,她真正达到了无家可归的地步,为此,她夜夜失眠。

李璟是一个干净利落的人,在她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在她床位的周围,有3位70多岁的老人,衣服肮脏得很,烟抽得很,痰吐得很,甚至李大爷把屎尿溅到衣服上,李璟看得不顺眼,把他们的衣服洗了又洗,搓了又挫,把12张床位铺得整整洁洁的,地板拖得干干净净的,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连医务人员都称赞她:“这里原来是最脏最差的房间,现在是最好的房间。”快嘴婆走进屋里,李璟现在拖地,贱白白地对她说:“你真逞能,这本来是护士的活儿,你算干什么的?!”患者的目光都在怒视着她,看到这种气氛,她灰溜溜地走了。

李璟听了快嘴婆的话,觉得心里很难受,一时间失去了积极性。但助人为乐是她的秉性,尤其对待毕大爷格外关心。毕大爷的儿女常年打工在外,失去了亲人的关爱,显得沉默寡语,整天躺在床上,始终没有个笑面。他的周围最脏,什么杂物都有,一根没有燃尽的烟头丢在地上,往往就有一股糊烧味。李璟看在眼里,知道他内心深处的忧伤,把他的周围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些痰和废纸粘贴在地板上已经很久了,用拖布也拖不掉,她只好蹲下身子,用器具一点一点地抠了下来。人是个具有感恩的高级动物,毕大爷感激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只要儿女们送来的食物,他总爱分点给她吃。在李璟的热心帮助下,毕大爷开始微笑了,把自己的心里话总爱跟她讲。

由于我腿脚不方便,李璟一日三餐为我打饭,我始终把她当成知己的朋友:“大姐,大姐。”叫个不停。我很纳闷,医院的?经过心与心的交流,她向我述说着其中的因果。

李璟医院,花了很多的钱,怎么也没有医治好她的病。恰巧,她在这里遇到了比她大6岁的男人,在一来二熟中他们成了朋友,她始终称呼他:“哥。”他叫张大礼,他也有自己痛苦的经历,13岁的女儿因车祸夺去了年幼的生命,老婆子悲伤地死去活来,不慎患上了心脏病,花了好多钱,怎么也治不好,而且身体越来越弱,多病缠身,已经失去了劳动能力。他的儿子结婚已经15年了,儿媳始终也没有怀上孩子。盼孙子的心情使他越来越抑郁。

在家里,张大礼既当爹到当妈,一边伺候着老婆子,一边家里家外的活儿都落在他自己的身上,既操心费神又为生活奔忙着,整日愁眉苦脸,没有一点笑容。张大礼对李璟说:“我给医院,医院转治抑郁症,除了少拿点吃饭费,一切全免。”

于是,张大礼带着老婆子、李璟从医院出来,来到了该市的精神病院。

张大礼本是一位乐观的人,而且纵览博书,满腹经纶,从28岁起,学起周易生辰八卦,十里八村红白喜事总爱找他算一算。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连续给我发了好几条短信:“在这个世上有很多人是很不幸的,不是先天的不幸就是后天所造就,对我们这些弱势群体来说,给社会和家庭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和负担,所以我们要振作起来,用我们的实际行动来回报社会感谢党,因为党和国家救了咱们,是共产党的人性化管理救了咱们,这在中国历史上是没有的,只有共产党才能做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要感恩现在的盛世和共产党的恩惠。”霎时,我真有点相识恨晚的感觉,他的一席言,也道出了我的心声,我终于找到了知己。他的老婆子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当看到老头子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很痛,每到晚饭后,她哀求着我和李璟带着他出去散散步,消消心中的闷气,就这样,我们仨人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张大礼和李璟相处得很默契,在别人的眼里,仿佛是一对恩爱如宾的夫妇,在你唱我合中,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我在前面走时,她俩在后面手拉着手,等我向后望时,他们的手不好意思地分开了。

不经意间,快嘴婆从楼上的窗口向下俯视,还拽着张大礼的老婆子的手:“你快来看看,她俩手拉着手,肩并着肩呢!”张大礼的老婆子连看都没看。回来时,我们仨人向她报告。她乐得不知道怎么才好,我们都乐了,张大礼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的老婆子和李璟相处得很好,用微弱的声音说:“有时间你跟你哥多多出去散散心,消除他心里的障碍,他很不易,希望你多多照顾他。”李璟心领神会了。他俩约上我,时而爬爬山,时而在站前广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时而我微笑对他们说:“我不当你们的电灯泡。”,她俩都来追赶我,都说:“你小子说些什么话儿!”我们仨人之间总有说不出的乐趣,道不完的情意。

五楼来了一位很吸引男人的女子,年龄与我相符,都说四十五六的人了。我略微凝视了她一眼,只见她上身穿粉红色的的确良内衣,两个乳房半开半掩着,下身穿宽宽的裤子,妩媚的脸上总是挂着甜蜜的微笑,更显得风情万种。男人一看见她,第六感管就竖立起来了。我从病例中得知,她叫王红,也患有抑郁症。

有一天晚上,我散步回来,便看见比她大20多岁的老头与她依偎在一起,她邀请我坐了下来,我不加思索地问道:“他是你爸爸吗?”

“不是,他是我的朋友。”

“啊?”我自言自语地诧异着。

突然,我来了一个电话,只好到别处去接了,等回来时,他们的身影不见了。

一天早晨,她先与我到卫生间洗漱,我正在洗脸时,她用手指头向我的脸上弹了几滴水,没想到,她也向我发起了进攻,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没被她所动。

猫见到腥味没有不去吃的。在她的房间里,进进出出的男人有的是,李强就是其中的一位。趁她不在屋的时候,他把她的电热毯又“偷”了出来,并且掩到别处了,谁也找不着。

王红又来到我们的房间里,向李强发起了进攻,柔声细语地说:“你把我的电热毯放到哪里去了?”不是捶他的身子,就是向他发泼妇,而这种泼妇是轻柔的,既扣人心弦,又心惊肉跳。她的目光又转向了我,喋声喋气地对我说:“你不帮我找一找?”实在找不着了,她只好走出屋子,李强也跟着出去,在走廊里,他抱住她的后身又摸又啃,她发出了“别这样,别……”的呻吟之声。

李强把电热毯给王红送了回去,很久很久没有回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在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演,演绎着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活法,我耳闻目睹着所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一切的一切,是啊,人生就是悲欢离合的交响曲,有说不明白的是非曲直,生活还在延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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