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代际差别看90后事工的群体导向

2020-11-28 来源:不详 浏览次数:

附:韩国明见万里纪录片《可怕的未来-中国的90后》

(本文刊于《教会》年07月号总第5期)

一代过去,一代又来,

地却永远长存。

日头出来,日头落下,

急归所出之地。

风往南刮,又向北转,

不住地旋转,而且返回转行原道。

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却不满;

江河从何处流,仍归还何处。

——传1:-7

一、从70后到90后

人类的代际差异和青春期问题

人类生理发育的阶段性,代际差异由来已久。年,美国第一个心理学博士斯坦利·霍尔提出了“青春期”[1]的概念;年代,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在名著《代沟》中面对欧美急剧的社会变迁和青年反叛运动的广泛发生,从文化传递角度,按文化塑造的主体,将人类社会区分为前(一代人)塑(造)、同(一代人)塑(造)、后(一代人)塑(造)三种类型,从而奠定了人类学代际理论的基础。按这一理论,“青春期”已在现代社会对个人社会化进程的群体规范作用下,逐渐趋向同塑、后塑文化占主导地位。

据代际理论,一代的时间大约是20-30年;但在当代中国,由于社会变迁的加速,代际时间已经大大缩短,这就是所谓“X0后”的来源。也有人对此不以为然,但现实差异已经存在,而且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当然,无论哪一代人都是按上帝的形像受造的,也都是已经背离上帝的罪人,都需要耶稣基督的救恩,也都能被福音更新,这是他们的共同点。然而,正如保罗在哥林多前书9:22-23所说,“向软弱的人,我就作软弱的人,为要得软弱的人。向什么样的人,我就作什么样的人。无论如何总要救些人。凡我所行的,都是为福音的缘故,为要与人同得这福音的好处。”从道成肉身的神学立场出发,我们不能忽视人类的代际差异。在中国教会近几年来福音事工停滞不前的状态下,本文试图结合对作为一个群体的中国“90后”群体特征的研究,探讨如何更好地进入他们当中把福音传给他们。

当代中国的代际差异

早在年,学者李泽厚就在《中国现代思想史论》中的“二十世纪中国(大陆)文艺一瞥”中提出“六代知识分子”的概念,以清末民初、五四一代、三十年代、四十年代、解放后一代、文革后一代来划分中国知识分子的代际差异。年,张永杰、程远忠在《第四代人》[2]中又把80年代改革开放后上大学的一代青年(基本上是“60后”,-71年出生的)称为“第四代人”。他们认为,领导革命的第一代人(相当于“后、10后、20后”)堪称一代英豪,但其信念是整体大于个人、排斥个人选择、两极思维方式、情感生活政治化,有悖于肯定自我的价值观;解放后成熟的第二代人(“30后、0后”)是灰色的一代,习惯于接受与服从、禁忌意识强烈、缺乏领袖魄力;文革中成熟的第三代人(“50后”)是过渡代或边缘人,心灵充满矛盾,对人生的未来感到迷惘,思维与情感方式也充满了矛盾性与妥协性。他们影响过第四代人(“60后”),但将来主要是第四代人影响第三代。然而,曾几何时,“第四代人”很快又在中国大陆的社会剧变中成为陈旧的一代;新生的“70后”(-79年出生,曾被称为“第五代人”)乃至“80后”、“90后”占据了青春期舞台的中心。

70后:理想主义的最后一代

“70后”字面意思是指在到年出生的人。他们是伴随着改革开放和中国社会体制转型而成长起来的第一代,经历过中国大学教育中理想主义最后的黄金年代。受传统文化和革命传统教育的影响,大部分人思想比较保守,是既富有理想主义又具有较强的家庭、社会责任感的一代。70后的理想主义是群体性的,但这种群体性不像“50后”(上山下乡的知青一代)那样具有强烈的现实感、使命感和“改天换地”的战斗欲望,也不像“60后”(恢复高考后的80年代大学生和他们影响下的青年一代)那样带有某些书生气的虚拟色彩。他们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了父兄失去的社会理想,因为父辈们(“0后”或“50后”)是被耽搁的那代人,但70后不是这样的,他们渴望成功,努力弥补上代人所没能得到的价值体现。

80后:徘徊在理想与现实之间

“80后”一词来源于国际社会学家,他们把二战后每10年分成一个阶段,80后就是年至(一说)年出生的人群,[3]美国也把这一代叫做“Y世代”——由于社会发展的地区差异,美国的70后许多方面大致接近于中国大陆的80后。在中国大陆,80后是指计划生育后所出生的一代人的代名词。

80后从出生到成年处于从计划经济转型市场经济的社会大变革大发展时期,其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相对更加富足(以东部沿海大城市为标准),耳濡目染中接受了发展变革带来的新事物新思想,并且由于年开始的大学扩招有机会接受到较好的素质教育;但另一方面,他们所面对的现实社会压力是以前的几代人所不可比拟的。他们生长的社会背景具过渡性,因此,80后中很多人都说自己有双重性格。有人说,他们不热衷政治,不关心社会,因为他们出生在一个更加开放的世界。他们在童年度过了美好的一段时间,学历也较上代人高些,但相对较低的就业率和高房价是他们面临的主要困难,刚参加工作就因低收入和物价上涨而成为非自愿的“月光族”。种种压力使他们在严峻的生活压力下逐渐成熟起来。他们面临着买房难、买车难、看病难、生孩子难和上有老下有小的经济压力,体验着蜗居和候鸟式的生活方式。北京郊区出现了以80后为主体的低收入上班族(“蚁族”)的聚居地。80后的复杂性格,使他们容易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徘徊,相对因过于理想而心硬的70后与过于现实而心硬的90后而言,他们在读书期间和工作期间,都是比较容易接受福音的群体——-年前后出现的校园福音高潮,主要的福音对象正是80后;而近几年来出现的职场福音高潮,跟80后群体大批毕业进入职场同样是有一定关系的。

90后成长的典型社会环境和心理特征

经过年开始以国有企业改制和“入世”、“入网”为标志的十年社会剧变,以年奥运会和汶川大地震为分水岭,中国大陆逐渐成为一个变形与断裂的后现代社会,既具有许多西方后现代的特点,又有“中国特色”;同时东部、中部、西部之间按社会学家孙立平的说法,存在着严重的社会“断裂”——东部某些方面已经进入后现代,中部正处于现代化过渡阶段,西部大部分地区则还停留在传统社会。中国大陆的90后正是在这样一个全球化、网络化、多元化、物质化的复杂社会中成长起来的,因此他们的群体性格和人生取向出现了一些与港台、海外80后的异同点。

中国大陆的90后一般认为指的是年后出生(年起陆续进入大学)的一代人[]。他们从出生开始,生活环境就相对前几代优越许多,既没有像70后经历过历史和政治上的动荡,也没有像80后经历过大的经济波动。一般认为,他们具有以下共同特点:

(1)90后是信息化的一代

90后成长在一个飞速发展的信息社会中。年,中国只有四百多万国际互联网使用者;而到年有了四亿人,超过一半的城镇儿童家中有互联网连接。全球化使中国的信息发展迅速,各国交流日益广泛。因此,90后的某些性格特点大多与上述时代特征有关,例如:好奇心强、容易接受新生事物;学习能力强,某些调查认为他们平均智商超过以前几代;自信又脆弱,敏感而自私,往往具有成年人很难理解的古怪爱好。文学评论家谢有顺曾指出,这群90年代出生的孩子,虽然还处在被呵护、被教育的阶段,但由于变革中的社会对他们的影响,普遍地早熟,从一开始就乐意成为消费社会、技术时代的宠儿。

(2)90后是更加现实的一代

市场经济的法则、竞争机制的强力、机会资源的有限,使90后更加务实。他们的内心世界从童年就开始变“老”,更加懂得成人世界的规则;比较了解中国社会主流思想和价值观,生活态度更加现实。面对巨大的就业压力和富二代、官二代的飞扬跋扈,许多90后择业观念更加实际,也更加无可奈何。他们常常感到烦闷不安,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很迷茫。80后毕业后“校飘族”、“蚁族”的出现,一方面说明“知识改变命运”已近神话,另一方面也显示出生存空间被挤压的现状。这对大部分尚在求学阶段的90后形成了一种不小的外部压力。年轻的大学生本来应该是最有希望的,然而他们却被迫“早熟”,过早地陷入了这个时代抛给他们的焦虑当中:大一就开始担心四年后怎么办,于是开启学霸模式,刷题;开启社团模式,刷夜——其实只是想要通过分数和人脉给自己赢得多一点安全感;大二开始看破上述两方面,转而开启“宅模式”、呆萌模式,拒绝长大;要么疯狂参与各种竞赛,想要得到一些名次来“增强实力”;大三开始考各种证,争取外出交流的机会,预备出国或保研;大四开始“血拼”,保研变猪、找工作变狗,变成考霸面霸巨无霸,抑或“猪狗不如”的考研族……连谈恋爱也是浪漫不再,冲着将来的小家庭,女生争当“贤妻良母”,男生渴望事业有成;生活上也是缺乏安全感,开始越来越恋家,甚至食堂吃出一条大青虫也会使他们渴望回家;然而,家中往往又问题丛生,单亲、家暴……于是只有在网络中寻求安慰。

90后比较担忧社会分配不公问题;因此,他们并不缺少社会责任意识,虽然不少人会害怕受骗,但还是有接近一半的青年会响应网上号召去帮助别人。然而,基于多元化的社会价值评价体系,他们对社会道德失范问题反而会比成人社会更加宽容。很多90后没有时间去回眸历史、思考意义、接近自然,更多地是存活于当下,较少知道何谓超越性的关怀和终极性的追求。在为了生存层面的生活中,多获得一些资格证书,比多读一些哲学书,更加实用。对90后影响比较大的社会思潮主要有消费主义、实用主义、功利主义和非理性主义。消费主义现象普遍蔓延开来,追求体面的消费,渴望无节制的物质享受,并以此为生活目标和人生价值;与消费主义相伴的是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实用主义“有用即真理”和功利主义追求“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的原则,在中国望文生义地被歪曲为只考量行动能否带来回报而不考问是否合乎伦理原则;而非理性主义则把世界看做是无序、偶然、荒诞的安排,造成这一代人对确定的客观性真理缺乏热情的渴慕与追求。

(3)90后是更加自我、个性化和娱乐化的一代

21世纪初,中国社会正在经历着从一元同质社会向多元异质社会变迁。因此,90后是大力张扬个性的一代,这种个性张扬从衣着、发型等个人生活领域向参与、表达等社会生活领域扩展。因此,这一代人的自我评价普遍较高,有自己独特的思考能力和办事准则,喜欢推陈出新,但缺乏团队忠诚感;追求快乐,很有活力,市场消费观念强烈,但名利作用被过分强化。一项关于90后社会调查表明,有六成以上的调查对象否认不关心社会;该调查结果还显示,90后最鲜明的特点是“富于个性与创造力”,但缺乏对他人的理解,这也许是由于90后大多数是独生子女,有些孩子会不自觉地流露出自私的一面,做事往往只考虑自己不考虑别人;许多90后学生有强烈的反叛意识,对父辈、学校一些不甚合理的说法和规定敢于质疑,语言的创新性更强,往往依托网络流行语形成自己的话语体系。

随着中国经济中所谓大众高消费时代的来临,娱乐成为社会运行的拖拉机和润滑剂,而娱乐本身也成了一个产业,似乎一切社会生活领域都被娱乐化机制所渗透。娱乐成为一种大众共同的消费品,娱乐明星的收入常常是一般人收入的许多倍。处在这种背景下,娱乐从一开始便成为90后的一种基本生活方式;不仅如此,他们还时常引领社会的娱乐潮流。结果,90后的感性得以张扬,理性的反思略显不足。他们认为“吃喝玩乐”并非一个贬义词,而是生活的重要调剂和组成部分。口袋书、忽悠、恶搞都不过是娱乐,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他们被认为凡事“放得开”,遇到问题比较淡定,受环境的影响较小;但另一方面内心较为空虚孤独,渴望得到更多的朋友。

()90后也是心理问题更加突出的一代

由于计划生育政策的影响,90后绝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除了对父母外亲情观相对淡薄,比前几代人来说更显得有些孤僻;同时,他们承受挫折的能力相对较弱,甚至遇到不大的事情也会有很大的情绪反应。90后的父母大多是在社会中已经有了一点地位和实力的“60后”(一般30岁以后生孩子)。由于时代变迁、经济转型,当他们刚刚成家立业就遇到了与他们从小早已习惯的生活模式大相径庭的体制改革。多年沿袭的“铁饭碗”被打破了,他们需要重新选择职业,需要靠自己奋斗,许多人被卷入了下海的大潮,巨大的压力使他们绝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由于教育成本不断提高,他们忙于事业,对孩子的教育脱离不了金钱,不能从情感的角度去感化孩子,势必使孩子产生叛逆的心理;同时,社会变动加剧了家庭矛盾,离婚率节节上升,许多90后的原生家庭都有过拆散重组的现象,这样无疑带给许多90后情感上和心理上的创痕,使他们变得更加冷漠与自私,只有自我,没有他人;最后,90后成长在一个充满矛盾的教育体系中。虽然他们接受义务教育,经历了多次教育改革,体验过“减负”、“素质教育”。但承受更多的还是学习压力、升学压力。繁重的课业负担和心理压力,使得部分90后对学习没有兴趣甚至厌学。随着物质生活的丰富,他们的自控能力越来越差,沉溺于网络游戏、影视剧的越来越多。在巨大的学业和就业竞争压力下,他们丧失了很多本该拥有的快乐,与父母之间常常有代沟。

由于童年时期缺乏应有的关爱和心理界线,90后青少年出现了许多心理问题:缺少理想和信仰、功利欲望心强烈、过分自我和追求个性;既没有形成正确的现代价值观,又没有把优秀的传统价值继承下来,很多青少年处于一种精神匮乏的“悬空状态”,需要学会平等、尊重和承担责任。有关数据表明,年到年,青少年焦虑得分增加了约8%,敌对心理得分增加了近8%;年到年抑郁得分增加了约7%;同时,年到年青少年自尊得分下降了11%。事实上,90后一代人逐渐出现了心理上的闭锁性。这种闭锁性,使他们不再轻易向别人吐露真情,因此常感到不易被人理解并由此而产生不同程度的孤独感;但由于社会化的要求,他们又强烈地想与人交往,想得到别人的理解,想向能理解自己的人敞开内心的大门。因此,90后对网络十分依赖。迷恋网络的孩子往往都知道迷恋网络的害处,又无法控制自己。90后出生后,父母和社会开始向他们屏蔽信息,所以,90后很分化也很分裂。在学校和家里是一套语言和生活方式,在网上又是另一套语言。

二、90后性格带来的福音与牧养问题

90后大批进入青春期必然对教会福音事工产生相应的影响。代际差异已经带来了严重的传福音与牧养等方面问题。

首先,传福音时如何表达传统的基督信仰理念?事实上,辨道对象已经开始从理性主义转向多元主义与怀疑主义。许多基督徒发现,给一些90后年轻慕道友(尤其是文科生)看《游子吟》已经开始失效;有些人看了无动于衷甚至起反作用——因为他们不喜欢过于理性和系统性的灌输,或者用他们的话来说,“怕被洗脑”。当然,这并不是否认《游子吟》的价值。事实上,在得到一本能够取代它的福音辨道书籍以前,不用它只会使传福音者陷入失语状态。

其次,90后进入团契还带来了牧养和管理的难处。90后会问:“什么是团契”?——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宅”大的一代,许多人对外界有不安全感,即使参加团契也不愿对弟兄姐妹敞开自己,反而更喜欢那些只需要在外部表现自己的社团活动和大众娱乐。要求舍己、学习去爱人如己的团契生活,无疑对他们是一个很大的挑战。许多90后对聚会和事奉冷漠的原因常常是十分感性、个人化的:“没时间”,“没心情”,“我就是没心没肺”……无可奈何的团契辅导同工们只好叹息道:这一代人身上真是有破不碎的老我,或者,用聚会处弟兄姐妹的术语来说,“魂太大”。确实,90后是不听话、坐不住、反权威……爱提问、爱活动、爱自我的一代;但另一方面,他们事奉的主动性比较差,也容易养成严重依赖辅导同工的情况;他们对神迹与神学已经开始失去兴趣,却期待看到神的爱在人身上的活出,然而又比较喜欢被爱而不能主动去爱,这就形成90后牧养中典型的矛盾怪圈。

90后性格也给团契的辅导方面带来了新变化。一方面,牧养中能观察到的公开同居现象减少了,这或许与同居带来的许多实际问题(如怀孕堕胎带来的身心伤害,以及性格不合导致分手造成许多心理创伤)有关,但也与90后性格中的不安全感和不信任感有关——他们甚至“不屑于”或不能忍受任何即使在形式上稳定的两性关系!但另一方面,“一夜情”却增多了:前几年,许多大学校园周围出现了许多“日租房”于此有关,也带来了更多的罪恶和伤害。近几年来,随着更现实的95后进入校园,“一夜情”有所减少,但恋爱偶像化的倾向严重起来。在对周围世界不信任度、不安全感日益抬升的形势下,恋爱仿佛又变成了某些90后的最后一尊偶像,因为与非信徒谈恋爱、为了讨好对方而离开团契的信徒比比皆是,未婚同居现象再次增多。

最后,90后性格也影响到事奉。“只知道耶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一向是基督徒事奉的核心,“传十架救恩,走十架道路”也是中国家庭教会响亮的口号。然而,对十字架的认知方式如何跨越代际鸿沟?许多90后在安逸的环境中长大,他们很难认识到,十字架不仅是救恩的象征,而且是一条基督徒属灵生命成长的道路。因此,对他们来说,“红色殉道”(在外部迫害下为主受苦受穷受气、坐牢流血牺牲的道路)好像是一个遥远的传说;而“白色(不流血的)殉道”,即在和平的岁月中、在内在挣扎下为主放弃安舒、舍弃自我的道路,对他们来说又不像70后和部分80后那样比较容易做到。因此,对推动90后服事,一方面要耐心等候,另一方面也不妨给他们一些机会去大胆尝试,但不要急于给他们委派组长等明确的职事,因为他们大多会有潜在的成长焦虑和过早的人际关系恐惧,害怕“枪打出头鸟”,过快进入正式服事会使他们有压力。

那么,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首先,必须对你自己的代际性格特征有一个比较理性的认识。其次,必须对作为福音和牧养对象的90后群体性格有一个比较系统化的分析模式,以免对他们的认识落入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性认知困境之中。

三、代际性格的测试与分析

代际性格的分析离不开一代人的成长环境。一个人的性格像70后、80后还是90后,具有很大的个体差异;排除个人性格、修养和某些随机性的选择而言,这些差异往往和他(她)的成长环境密切相关。因此,笔者主要从影响代际性格的一些主要因素入手,制作了一个简单的性格测试量化表格,也许不符合一般的社会学规范,但或许可以部分地反映出被测试对象某些方面的代际心理特征。

代际性格类型的计算方法

a-h分值在5-3.5之间按程度高低增减;简单计算时取整数(3、2)即可

(a+b+c+d+e+f+g+h+i+j)/10=实际分值

原生家庭背景应综合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地位加以考虑。

自我形象应综合其本人对自身智商、情商、外貌、学业、人际交往能力等各方面最有可能的一般看法加以考虑。

人生阅历应综合其是否独生子女、原生家庭破碎程度、独立生活经历、成长期遭遇等加以考虑。

代际性格类型的典型特征

实际分值5-3.5分——70后或其后之西部、底层、农村背景;成熟于年后非政治化的社会,有压抑感;诞生于温饱的社会,未受到战争与饥饿的威胁,多子女家庭,传统社会的伦理观念和家国责任感并未完全瓦解;有部分传统的理想主义,但缺乏60后类型领导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

1.5-2.5分——80后或中部、中层、城镇背景;形成于年之后比较富裕的转型期,社会变动剧烈;家庭成员减少,自我意识开始成长,家国责任感淡化;在理想与现实的交界线上挣扎,易相信也易怀疑,容易信仰也容易软弱。

5-1.5分——90后或东部沿海、上层、大都市背景;成熟于后网络化、国际化、消费主义社会,贫富分化已基本定型;单子女甚至单亲家庭,自我意识高涨、形成自我中心倾向、电子化、娱乐取向、追求流行;情绪化、追求刺激与快感、喜欢新鲜感;表面成熟、内在不稳定的“草莓”性格。

鉴于上述基于外部环境简单分析不足以说明90后性格的内在形成机制,笔者又提出了以下的分析模型:

图1:中国大陆90后性格形成机制内在分析模型(→表示递进,/表示并列)

创伤体验(不同于80后经历的19世纪欧洲式的“震惊体验”)[5]:

——来自家庭、学校、同龄人的双重塑造:宠爱与伤害、压力与放纵;

——来自独生子女身份与物化竞争社会双方面造成的不安全感[6]→导致

自我中心与反叛意识(“后塑”文化)/不信任感与低自制力;

厌恶控制又期待关怀(“我的地盘”和孤独感)→导致

网络依赖与成瘾现象(偏→癖→瘾→控)→导致(5、6)

图像化[7]认知模式(动漫文化)/强调体验(DIY[8]心态);

碎片化世界观[9](网络文化)/群体意识弱化[10](喜欢特立独行);

(1-6)→多元的人生取向、求新善变的价值观[11](优点)/

资讯膨胀,人格成熟推晚(四顾茫然,拒绝长大[12])→

高表达欲与“正能量”期待[13]/选择焦虑与行动逃避(“放鸽子[1]”)→

脆弱的多重人格(“阳光意识”与“草莓心态”[15])。

根据90后的以上十个方面特征及其相互关系,笔者认为,介入90后事工的三个认知阶段是:结合本团契的处境(地域、学习、优势、弱点……)和异象,首先根据特征1-3形成长期关怀性的福音策略;其次,根据特征-7制定多元化、个性化的团契牧养方案;最后,根据特征8-10来推动、等候和帮助90后信徒中的得胜者进入团契事奉。那么,在具体操作中有哪些应该注意的原则呢?

四、90后事工的原则性思考

既然90后问题是中国大陆校园事工萎缩的重要原因,那么就必须对传统的校园服事进行某种程度上的模式转换,而在这其中,既要面对90后的特质,又要持守福音的真理,就必然会存在一些容让与持守之间的尴尬——例如,针对90后大学生中容易出现的多元主义倾向,必须在信主后不久对他们进行基要真理的教导,使他们从纯主观性的信仰转向客观真理与主观经验结合的信仰;但由于他们厌恶灌输,这种教导又必须采用互动、讨论、体验等他们喜闻乐见的方式;又如,针对90后的不安全感,向他们传福音必须强调“在世上有苦难,在基督里有平安”,多向他们讲述一些最好是同一代人相关的见证;但由于他们当中普遍的怀疑主义思维方式,又必须鼓励他们自己去体验、经历上帝的爱,最终不安全感才会慢慢消解——事实上,服事他们是需要耐心的,因为他们受世界的压力既深又大,常常一时难以从其中挣脱,加上年轻人特有的多变,往往甚至其中的某些同工都会不断反复。

总之,90后事工既需要大胆改变,又需要极其小心谨慎。笔者数年来在其中涵泳挣扎,总结出几方面原则供大家参考:

1、“走进去”:带着爱的更新

服事90后,首先要有一颗爱人灵魂的心,才能走进他们的内心,克服代际心理障碍。许多70后与80后同工对90后有些反感,然而,他们同样是按上帝形像造的人,他们同样需要耶稣基督的爱。决不能让这一代人与福音隔绝!

服事90后,需要带着道成肉身的立场,进行服事所用词语、方式、场所等外在形式上的更新。例如,在小组聚会中了解和酌量使用他们惯用的流行语[16],酌量使用破冰游戏来活跃气氛,针对他们比较强的个体性进行更多的私密性交通,在有条件的地方甚至可以考虑设计一些公共空间式的聚会点。需要特别指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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